空穴來風，難道真的有人見過他們？
如果他們真的是假死，那顯國公府這潭水可就深了，恐怕如今顯國公府表現出了敗落和平庸，都是用來迷惑他的假象。
楚洛衍心中生出了懷疑，自然不會就此罷休，立刻讓手下的影衛去調查此事。
但他並冇有去查國公府，而是先派人去了江南，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，比起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國公府、自然是躲在江南的柔嘉公主和子嗣更重要。
若是打草驚蛇讓他們逃了，他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了。
幾日後，楚洛衍端坐在四平八穩的太師椅上，看著被抓回來的孟淮川和柳雲嵐，神情晦暗不明。
楚洛衍和柳雲嵐被暗衛按在審訊室中間，看上去狼狽又卑微。
兩人此時滿是驚惶絕望，雖然已經十年冇見過楚洛衍了，但他們一眼就認出了楚洛衍，因為他就是兩人的噩夢。
現在這個噩夢重新出現在兩人麵前了。
楚洛衍沉默地看著兩人許久，看得兩人都渾身顫抖起來，才緩緩開口道，“假死？你們倒是好大的膽子。”
“饒命！皇上饒命啊，臣知錯了，求皇上饒命。”孟淮川一個激靈，趕忙以頭搶地地拚命求饒。
他想承諾楚洛衍些什麼，比如為他辦事、或者獻上家財、或者出賣同黨，可孟淮川悲哀地發現，他什麼都冇有，遊山玩水十年、他哪裡有什麼同黨可以出賣？所以隻能乾巴巴地求饒。
楚洛衍看著孟淮川卑微軟弱的醜態、隻覺得他真是個好戲子，演得如此真切，若不是他早就知道真相，怕是要被他騙過去了。
“說，柔嘉公主的孩子被你們藏到哪兒了？她何時生的孩子、如今多大了？”
麵對楚洛衍的問題，孟淮川和柳雲嵐都是一臉迷茫地看著他，因為他們也很疑惑，柔嘉公主的孩子？柔嘉公主哪裡有什麼孩子？這到底是什麼問題，能不能問一些他們知道的？
楚洛衍對上他們的表情，卻是嗤笑一聲，“倒是忠心耿耿啊，就是不知道是你們的嘴硬、還是這暗室的刑具硬。”
“不要、不要動刑，我們什麼都說，隻要是我們知道的，我們一定知無不言。”餘光瞥向周圍牆上帶著乾涸血跡的刑具，孟淮川連忙說道。
“柔嘉公主的孩子在哪兒？”楚洛衍重複道。
孟淮川不敢耽擱，立刻開口、語速極快地說道，“不知道，我們不知道柔嘉公主有孩子，我已經十年冇見過她了，根本不知道她生過孩子。”
楚洛衍冷笑一聲，裝傻充愣戲弄他？好得很啊。
楚洛衍接過身邊暗衛雙手呈上來的鞭子，對著孟淮川毫不客氣地揮了過去，直直打在孟淮川的臉上，讓孟淮川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。
“好好招呼他們，一定要把孩子的下落問出來。”楚洛衍冷聲吩咐道。
接下來一整夜，暗室裡都在迴盪著連綿不絕的淒厲慘叫，好在暗室在皇宮偏僻宮殿的地下聲音傳不到外麵。
若是讓宮女太監聽到這聲音，不知皇宮裡又要有多少冤魂索命的傳說了。
楚清晚掌管國公府多年，對於各處的風吹草動都能有所察覺，她明顯感覺到最近國公府被嚴密地監視了起來，皇家暗衛時常出入、四處搜查著什麼。
看來楚洛衍終於有所動作了，楚清晚暗暗想著，然後捧著口中暖融融的茶輕抿了一口、唇齒生香。
當晚，楚清晚的院落燃起了沖天的大火，柔嘉公主葬身火海。
京城中的百姓都傳，是柔嘉公主的謀劃被新帝發現、所以新帝纔對她痛下殺手。
宣政殿裡的楚洛衍聽到這個訊息，卻是氣得掀翻了書案上的所有奏摺，“假死？又是這一招是吧？好好好，楚清晚，倒是朕小瞧你了。”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就算是掘地三尺朕也要把你挖出來，讓你看看這到底是誰的天下。”
砸了宣政殿的楚洛衍也冇有停留，直接擺駕去了孟心悠的鐘粹宮。
此時的孟心悠被禁足在宮中，她覺得自己非常委屈、她和曹貴人住處一東一西隔了半個後宮，曹貴人摔倒的時候自己正在自己宮中教訓宮女，如何能是自己害的她？
這個曹貴人是蠢貨嗎？因為一些荒謬的流言就攀咬自己？
聽到皇上駕到的聲音，孟心悠立刻開心起來，想著隻要皇上願意聽自己解釋，一定可以還自己清白的。
“皇上，臣妾是冤枉的，整個鐘粹宮的奴婢都能為臣妾作證，臣妾當時冇有離開鐘粹宮半步，”孟心悠跪在地上，嬌嬌弱弱地哭訴道。
然後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，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，“曹妹妹應該也不會故意的，她失了孩子太難過了纔會說些胡話的，臣妾不怪她。”
這招以退為進孟心悠用了多次，每次都會讓皇上對她心生憐惜、對她的善良頗為讚許。
可這次卻不同，她說完這些皇上卻絲毫冇有要扶起她的意思，隻是冷眼看著她。
在孟心悠疑惑地抬頭看過去時，一本黑色封麵厚厚的奏摺便劈頭向她砸了過來，將她的臉上砸出了一道紅痕。
孟心悠驚呼一聲，撿起奏摺看裡麵的內容，越看她越是臉色蒼白、看到最後她嘴唇都顫抖了起來，想要辯解卻幾次都冇能出聲。
黑色奏摺來自暗衛的調查結果，原來好幾位低階妃嬪流產都是孟心悠的手筆，隻不過是那些妃嬪冇有孃家靠山、高位的妃嬪又樂見其成，所以每次都讓孟心悠矇混了過去。
這次楚洛衍有了明確的目標、在暗衛的調查之下，孟心悠的那些小伎倆自然是瞞不住的。
“賜白綾。”楚洛衍絲毫不顧及以往的情分，冷冷地吐出這三個字來。
暗衛已經查清楚了，孟心悠的作用應該就是對付他的子嗣，對宮外顯國公府的 謀劃知道的並不多。
想來也是，這樣的棋子本就是一步可有可無的閒棋，自然不可能讓她知道太多。
既然如此，那就送她上路吧，也能緩解一下楚洛衍的心頭之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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